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在今年二月底满了82岁。他是世界上仍然健在的最著名的建筑师。他也是从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以来,美国建筑界最重要的人才。他的公司——盖里建筑事务所(Gehry Partners)已经采用了先进的数码设计程序,在世界各地推出了许多标新立异的建筑。
“迪斯尼音乐厅”(Walt Disney Concert Hall)的成功——在声学和建筑学上取得的胜利,巩固了他与洛杉矶有时不稳的关系。他于1947年将家从多伦多迁移到了洛杉矶。盖里成了一个令人惊奇的流行文化的偶像。他为时尚商店蒂凡尼公司(Tiffany)设计了珠宝系列;他在已故电影导演西德尼•波拉克的纪录片中出演主角;参加了动画片《辛普森》(The Simpsons)的拍摄。
他继续参加新的设计工作,设计了阿布扎比的古根海姆博物馆(Guggenheim Museum),并且帮助改进了华盛顿的艾森豪威尔(Dwight Eisenhower)纪念碑的设计。
可是,如果说,盖里现在是站在一个山顶上——他耗费的他的职业生涯的许多时间努力攀登这个山顶。他受到一种强烈的雄心壮志的驱动。这种雄心壮志经常隐藏在他的质朴无华的外表下面——然而,此刻,这个山顶本身在他的脚下开始崩溃。在许多重要的建筑师和盖里在十年中成为全球名星——并且,私人和政府客户都乐意为各种创新的建筑提供资金之后,对新建筑的投资仿佛一夜之间消失。
所有问题中最让盖里烦恼的是,他认为是他的职业生涯的顶点的两个建设项目被推迟。这两个项目,一个是洛杉矶的“格兰德大道”(Grand Avenue)混合用途开发工程;一个是纽约布鲁克林的“大西洋院”(Atlantic Yards)开发工程。
前不久,盖里在他的办公室进行了一次内容广泛的谈话。在他的谈话中,失望与希望交替表现出来。盖里说:“这两个项目的现状使我感到失望。在我的一生中,我希望设计像这样的项目,它们一直没有出现。突然间,我有了这两个项目。我为它们花费了五年的时间。然而,它们都推迟了。使我有很大的失落感。”
对于全球经济危机的反应,盖里像他的许多同行一样,被迫大幅减少雇员。他说,现在他的工作人员是一年前的一半。从广义来看,盖里从设计位于西班牙毕尔巴鄂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以来,他的艺术大家的设计方式,面临越来越多的尖锐批评。
面临“一代人的换岗”
对于年轻的建筑师来说,盖里组织他的事务所的方式和综合新的技术的方法仍然是鼓舞人的。但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盖里的工作也表现了他主要是依靠容易的钱和在建筑上的名声。他们对盖里近来的大胆尝试和设计的易上镜头的建筑不感兴趣。这些建筑有所谓的建筑名星设计的所谓的“签名建筑”(signature buildings),以及更多的生态友好设计或“向贫穷宣战”的设计——例如在农村提供经济适用房。另一些年轻的建筑师正在超越建筑事务所的明星模式,走向社会的,甚至匿名的设计创新。
这些转变大多数是不令人吃惊的,甚至是可以预料的。这是“一代人的换岗”(a generational changing of the guard)。但盖里过去十年的全球声望的范围和信贷快速崩溃中止了建筑计划,在建筑史上是独一无二的事件。暂时,盖里似乎不会雇用新的人员,在他的工作室里的设计模型,一个是巴拿马的,一个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个堆码在另一个上面。这个工作室仿佛安静下来。
并且,盖里受到他的最大项目的变动的明显伤害。布鲁克林开发项目最初规划多达16幢高层建筑。他一直说他自己作为一个孤独的人才,在他的职业生涯的最初十年,由近视的开发商和缺少原则性的同事,推到了职业的边缘。
他说,由于最近受到的挫折,他对接爱阿布扎比的委托感到高兴。他新设计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位于萨迪亚特岛(Saadiyat)的一个已规划的文化区。他对再次与前古根海姆博物馆馆长托马斯•克伦斯(Thomas Krens)合作感到兴奋。克伦斯现在是这个阿布扎比开发项目的带头人。
弗兰克.盖里是建筑普利策奖得主里面风格最诡异的建筑师。关于盖里大师的作品,下面再放出几坨:
盖里说:“最初我不愿意做这个项目。我认为我不应该来这儿。它太遥远了。这是一种新的文化,我年龄太大,难以弄懂它。然而,克伦斯说服我来到这儿。如果我不接手这个项目,我的事务所将比现在小得多。这项工作可能帮助我渡过这场经济危机。”
在80岁的时候,盖里仍然渴望接受新的概念和形象,仍然表现出高度的敏感,继续保持对更年轻的同行的竞争优势。
虽然他说,他做了努力,不去花费太多的时间老是想着过去,或考虑没有他,他的合作伙伴会怎能样工作,但他不能完全驱逐那样的想法。盖里承认,他担心,没有他,他的事务所将变成什么,并且,他积极地为盖里建筑事务所的未来形态考虑各式各样的选择。
盖里说:“我试图不向后看,因为没有有起多少作用。但当你到达我的年龄时,你会对继承问题感到焦虑。”
他将洛杉矶介绍给世界
在某些方面,与他的大多数全球著名的同行相比,在对付经济危机和随之而来的节约预算及裁减人员问题上,盖里所处的地位更好。毕竟,他用非常便宜的材料,包装了他的早期住房和商业项目。
盖里借鉴波普艺术家的创作手法,在设计项目中使用起波纹的金属或硬纸板的外形,确立了他的名声。盖里回忆说,在1978年,他决定友善地离开他的最大的客户罗思公司(Rouse Co.),并且努力开始将他的工作人员从大约50名建筑师削减到3名。
盖里说:“如果我必须做,我准备再次这样做。现在,如果要节俭,我已做好准备。为什么要为花哨的细节和材料花费全部的钱?你不需要它。你能用朴素的东西获得激情。”
尽管如此,在过去的几年,盖里的建筑事务所没有发生意外。盖里希望这个机构成为全球性的,并且他在努力走向这个目标。
在另一方面,盖里对目前的形势和他的年龄做了让步。他说,尽管已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他放弃了为自己和他的家庭在威尼斯建造一幢住房的计划。他说,他将分割这块地,一块给他的在盖里事务所工作的儿子萨姆,另外两块分别给在事务所工作的年轻建筑师——他的人事主管梅格汉•劳埃德(Meaghan Lloyd)和阿兰德•德瓦拉贾(Anand Devarajan)。
盖里说,他和他们妻子将留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22街的小屋里。这是他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出名和改变设计风格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他断绝了与他的最大的客户罗思公司(Rouse Co.)联系,并且努力重新开始他的职业生涯。
他说,他明白,他不可能实现转移到巴黎的长期梦想。盖里说:“我希望去巴黎,并且在过去许多年,我一直幻想我将去那儿生活。但我不知道是否能实现这个愿望。我认为我会留在这儿——圣莫尼卡22街。”
无论他到什么地方,他的遗产都是安全的——特别是那些与洛杉矶有关的遗产。当然,先于他在这儿的伟大建筑师——包括亨利•格林(Henry Greene)、理查德•诺伊特拉(Richard Neutra)、鲁道夫•辛德勒(Rudolf Schindler)和其他的建筑师。如果说这些建筑师与别的地方的先锋风格有很强的联系,将世界带给洛杉矶,那么,盖里所做的是相反的事。通过设计几个立足于几个大陆的、结合本地美学的、风格独特的项目,他将洛杉矶介绍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