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风水”申遗的话题最近争执不休。《解放日报》6月7日刊登了篇名为《风水也要申遗?》的文章大批为“风水”申遗的热浪,文章称:“风水不过是同麻将,裹脚术,清朝的长辫子一样的文化,不要拖到篮子里就是菜。
按照文章的意思,“风水”是一种很落后的文化现象,是属于封建时代遗留下来“迷信活动”,讲“风水”的多是些遗老遗少,是民国时期大学者辜鸿铭所说的“思想里面的辫子没有剪掉”的人。看似有理,可是读完此文,笔者也产生了一点疑问:几千年来被民众默默继承的“风水”文化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吗?难倒真的只能当做王大娘的裹脚?
疑惑之余,笔者去查了查资料,资料显示——最早提出风水一词是《葬书》,其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可见,中国古人的风水另有其意。资料说风水可称为堪舆,也叫地理,连起来一起读做:堪舆风水地理。其解释是:堪(观察天)、舆(勘察地)、风(空气空间)、水(水文水质)、地(地形地质)理(的研究分析理论)。古代人所说的风水,就是泛指地球中的所有物质,风水学就是研究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微观物质(空气、水和土)和宏观环境(天地)的学说。著名学者益福堂认为这是一门很博大精神的系统学问。
而作为风水文化起源的《易经》,号称“中国第一书”,对后世的儒家、道家、中医、政治、军事、文化、民俗影响深广;是“世界上传承非常完整、绵延不绝、生生息息的文化活化石”;是华夏五千年智慧与文化的结晶,被誉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
不仅如此,对于“风水”文化,外国人也是赞叹有加:撰写过《中国科技史》的英人李约瑟,对风水术就采取了基本肯定的态度。1883年英人伊特尔曾经写一本介绍中国风水方面的书《风水,古代中国神圣的景观科学》,近年来竟三次再版。美国当代城市规划专家开文·林奇干脆直接了当地说,风水理论是一门“前途无量的学问”。 在日本,有110所大学开设风水课;在英国,《泰晤士报》常有介绍中国风水的文章;在德国,有成千上万的人研究中国风水,并于1996年成立了国际风水论坛;在俄国,人们将极难翻译的《易经》译成俄文,聘请中国学者到大学介绍中国的风水……
如此看来,“风水”并不是一文不值,而且很有研究价值。那为何在国内的遭遇就如此不堪呢?这我想起一件小事情,去年中秋的时候,有女子举行拜月活动引起了一群人“围攻”。后来我去查了资料,发现我们一直自以为熟悉的中秋节竟然是起源于月下歌舞觅偶的习俗,最初是一个真正的“女儿节”。由此可想,那些围攻和围观的人定然都不知道这点,而他们维护的和他们攻击的恰好相反。同样,那位作者也就是因为把“风水”定义的过于简单了,认为用罗盘测下方向,说点吉凶就是风水学的全部,就是风水老师了。这显然对风水学是不公正的,甚至可以说这是把风水丑狭义化、庸俗化了。
如今,我也在想,我们究竟要为哪一个“风水”申遗?是迷信的还是不为人知的那个本意? 而现在我们一再争执“风水”要不要申遗,看起来是我们对传统文化的重视加强了,自己对于民族的自信心加强了,但是孰不知这是一种外部施压下的被迫改变,是一种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要不是因为“据说韩国要将风水申遗”,我们又有多少人会重视这块民族文化的遗产?
对于自己文化的不了解,造就了我们今日的狭义理解和自我想当然式的 “拍脑袋”断定一个文化的好恶。这种毫无来由的妄断和无知将会为人所耻笑。如果没有真正从内心觉醒,“王道士”终究还是“王道士”,还会为了几个大洋就让人把敦煌的无数宝藏拉走,不会认识到那蕴藏着的巨大价值。如此,就算申到了世界遗产也不过是一个空牌子,除了挂挂,只留下一个干瘪的躯壳,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有什么用呢?